陌上青青樱花阴(银土,花吐症,双向暗恋,小甜饼)

大家520快乐!

前段时间我凉的抽奖文,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上来吧


*一个比较平淡温馨的日常小故事

花吐症原著银土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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陌上青青樱花阴


01


木质的窗大开着,今晚月色皎洁,照映着地面上纷乱的落英,春风那十里柔情一卷,便轻轻巧巧的飘到了银时的脚边,樱花那清雅的香气闻的人有些恍惚。


银时仰靠在椅上,将余光顺着窗外往下放。他一直觉得万事屋的朝向很好,正对着宽敞的街道不说,侧面与背面都靠着一条窄巷。


看上去就像是容纳污垢的地方,堆满了等待回收的垃圾,鬼鬼祟祟的藏着老鼠,所以总能引来喵咪,闪着幽蓝的眸子埋伏在一侧。


他时常从这个窗口看见那家伙,巡查的时候,会时不时的跑到这里,安静的抽一只烟,顶着有些凌乱的刘海。干燥扬尘的路,一滩不知道从哪里泼出来的泔水,混杂着些黑色的不明物和包装纸,果壳,结成一块就凝在那家伙脚边。


这种肮脏的地方也会吸引那家伙?他时常觉得疑惑,也想过要不要恶作剧般的在他抽烟的时候泼一滩水下去,将他那副面无表情的神情狠狠击碎。


不过每次在打算动手的最后还是放弃了。毕竟他和那家伙没什么太深的交情,他想。大概也就是这楼上楼下的距离,不远不近,看得见,却也只是看得见而已。


后来看得次数多了,与其说这种地方会吸引那家伙,倒不如说那家伙天生就适合这样的地方。他只会直勾勾的盯着那些招摇过市的“老鼠”,拔出刀带着威胁和凶狠,像只亮出虎牙和爪子的猫。


……虽然一点也不可爱。


但每当这种时候,到也不像以往和自己碰面时的情形,除了吵架无话可说那般让人不爽,他觉得。


又是一小阵风灌进来,吹的银时眯了眯眼,他并没有因此转开视线,只是觉得喉咙有些不太舒服,浅咳了几声,落花似乎被他吓了一跳,在空中翻了个身,随着他的咳嗽,静静的在地上铺开一层。


说起来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那家伙。大概算的上一次偶然的失算,兴许是休假了。不过今天可是周一,公务员会在周一的时候休假?他乱糟糟的想着。


但是不打算再继续深究下去,这种感觉就像是失去了平日习以为常的余兴节目,总让人感觉心里有些堵,却又找不到契机发泄出来,最是让人烦闷。


也许是周一综合症,他又发了一会呆,终于觉得有些累了,收回视线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还不去睡觉,大概是因为电视里结野主播的新闻还没有播放完,而他得做一个合格的粉丝。


就在这时,一条人影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,黑衣黑发,越来越近,慢慢从一个小黑点,变成了一个相貌清晰的人影,不大一会已经处在了擦身而过的边缘。


然而人影就这样在窄巷口停住了,借着昏黄的路灯点燃一根烟,任由光影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。


银时依旧没能止住自己断断续续的咳嗽,地上的落花随着越来越多,都快漫过了他的脚背。


今年的樱花开的还真是繁盛,他是不是得了什么花粉症?他想着,犹豫着要不要将窗户关上。便起身,将手搭在窗棂,眼神却不期然的往外看去。


也就在这时,那人影抬头,向他的方向看来。


两人的目光,在空中似乎不经意的对在一起。一个楼上一个楼下,就这样突然却又仿佛注定般的四目相对。


视线的相触来的如此措手不及,银时看见视线里的家伙呆呆的连烟都掉了,然后像是被呛了一口,咳嗽着将眼神移开,低头想重新点烟,又想强装镇定的将原先掉落的烟踩灭,颇为手忙脚乱。


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这家伙这样,不过这一次他可什么也没干,只不过是看了一眼而已,干嘛这样?他感到惊讶多过了惊喜,甚至让他都没能在第一时间摆出平日里的厌恶表情。


等等,惊喜?


他的花粉症大概有点严重。原来这种病也会影响到人的脑子?他命令自己立刻停止这种胡思乱想,掩饰般的捂住嘴咳了几声,来缓解喉咙的不适感。


等到再抬头时,原本驻足的家伙却不见了踪影,只有几片樱花合着风,边舞边落,从他的指尖飘到了那人方才停留的地方。


“这家伙……搞什么呢……”他回过神,窄巷口空空荡荡的,只有一点挣扎又熄灭的火星在昭示着有人来过。


大晚上的,专程跑到别人家楼下抽烟?这家伙什么毛病?他没想出个所以然来,不过意外感觉轻松下来,眼睛也发起酸,似乎有了些困意。


他放弃了继续关窗,随意找了个地方躺倒,任由樱花随着微风落到他的枕边。



02


“二楼原来会有这么多花飘进来吗?晚上睡觉怎么不把纱窗关上?你快被花瓣给埋了。”新八站在门外:“生病了吗?听神乐说你咳嗽了一整晚,没事吧?”


“花粉症啦花粉症。”银时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:“好累。今天我要休假。”


“你根本就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休假吧!”新八看了他一眼,叹了口气:“不舒服的话还是早点去看医生比较好哦。”


窗外有清风吹进来,似乎让他舒服了一些,伸手拨开枕边的落花翻了个身。没有平常那样懒洋洋的吵闹和还嘴,银时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一缩,盖住了半张脸:“唔……”然后闭上眼继续睡,整幅画面都安静的很,连风声都听得见。


“真的没关系吗……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说。”见他没反应,新八蹙了蹙眉,无奈的回身拉上门。


没有了对流的空气,风立刻平缓下来,被窝里显得格外的温暖,枕头柔软,门外踩着地板的咯吱声和细细的交谈声也绕的人倦怠舒适。


“这段时间还真是疾病高发期啊,姐姐今天也去医院探病了呢,听说好像真选组好多人被放倒了,近藤桑也生病了,还真是少见啊。”


银时在被子里躺了一会,似乎想到什么,将头重新探出来,犹疑的抬起盯着不远处关上的门看。正巧看到客厅内的人影印在纸糊的拉门上,没有风吹进,层层叠叠的花瓣安睡在他周围。


门外的对话还在继续:“啊……不算什么严重的病吧,好像叫花吐症还是什么的,只有和暗恋之人接吻什么的才能痊愈,听起来倒是有点浪漫的疾病啊……”


他听闻愣了一下,转头看看窗外蓝盈盈的天空和若有若无的樱花香,皱起眉迷茫了一会,又突然焦躁了一瞬,拉起被子继续阖上眼,又很快睁开,反复几次,终于忍不住起身。


拉开门的时候风很柔和的从他的衣领袖口缝隙间溜过,将花瓣扯动了两下没吹起,被他一脚扫开。


“好像是天人带来的什么新型病毒,暗恋的人郁结成疾,就会从口里吐出花来之类……”


“哈?不停吐花的大猩猩?”银时靠住门框,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,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然后直泛恶心似的咳嗽了两声,拖着鞋踢踢踏踏的扑到桌边:“饶了我吧……再说跟踪狂也算暗恋吗?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设定。”


新八一边说一边笑起来:“不过听说近藤桑吐的是香蕉皮呢啊哈哈还真是奇怪啊……”


“……那只猩猩根本就只是香蕉吃多了而已吧喂!”银时看起来有些烦躁,也很迷惑,将椅子转向窗,面对着清风趴到桌上,苦恼的摸摸后脑:“再说这真选组还会流行这种病毒?太可怕了吧,一群不敢告白的中学生?还是什么痴汉集团吗?”


“老板,别这么说嘛,不敢告白的中学生只有一个啊,我们可是受害者。”风似乎弱了一阵,万事屋的门外突然传来闷闷的不太清晰的声音。


不大一会,总悟带着面罩和白手套,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,俨然一副刚从病毒隔离区出来的模样。


神乐立刻跳起来退后几步,再退开一步,又小小走近一步,警戒道:“你这混蛋该不会也得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病吧?走开啊!谁让你进来了!”


总悟将手插在口袋里朝她那处瞄:“说什么呢,这可是拜某个混蛋所赐,为了不被传染,我们已经过的很艰难了好不好。”说着看向银时,不多会又道:“老板怎么也带着口罩,该不会也染上了吧?”


听闻,新八也朝他看去,皱眉道:“说起来花吐症的症状也是喉咙不适呢,银桑这几天都带着口罩没问题吧,反正不是不敢告白的中学生了,那还是早点解决掉比较好哦,时间长可是会死人的……诶诶诶,等等暗、暗恋谁了?”


银时动都没动一下,断断续续的咳嗽,带着责怪的语气瞪了两人一眼,毫不掩饰的疲倦:“都说了是花粉症啊!花粉症!”


倒是神乐轻哼了一声,瞄他一眼,表情无比嫌弃的捂住嘴开口:“诶?他巴不得得这个病吧?那样就有借口理直气壮的跟那个可爱——的主播小姐告白了啊。”


银时稍愣了一下,顺势接过她的话,懒洋洋的撑起脑袋:“这么说也是啊……不过这东西还会传染?那要是没暗恋对象怎么办?也会染上么?”


“谁知道……”这次插嘴的是总悟:“不过粉丝也算暗恋吗?那要引起混乱了吧?那老板还是早一点去才行啊,不然说不定排不上队了哦。”


“都说了是花粉症啊!为什么说的我已经得了一样!”银时无精打采的撑起脑袋,将眼神转向身侧的窗外看看,楼下阴暗的窄巷这个时间段里空无一人,只有一地不知道哪飘来的落花静静铺开,于是又转头瞪住他:“……比起我还不如关心一下你们自己?不管是吐花还是吐香蕉皮什么的真的没问题?”


总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,继续道:“所以想让老板给我们的中学生做一个好榜样啊……”


银时怔了会,无力的垂下头:“都说了是花粉……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:“中学生……谁?”


“老板觉得能是谁?真是会给人添麻烦的家伙,这样下去真选组可能要没救了吧。”总悟揉搓着自己的白手套,没再说话,间有神乐在一旁的吵闹声,和不甚清晰的风声混到一起,窗外的花瓣晃晃悠悠的,贴着窗棱飘向远处。


视线没焦点的在地板上停留很久,银时抬眼扫了一眼周围,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,费了好大劲让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,朝外走:“好好,不就是委托嘛……我接还不行么?真是的无良警察不要一次一次的来麻烦我们这种小市民啊……”


三人站在原地目视他走到门边,新八开了口:“诶,银桑你不是花粉症吗?上街会更严重哦。”


“……”银时有点不耐烦,掩住嘴咳嗽几下:“老妈子吗你,生病就是要通风,上街走走什么的!再说了你们不要偷懒啊,给我好好工作啊。”


“说谁偷懒啊你个白痴天然卷!”




03


银时捂着嘴,盯着面前疯狂往外冒香蕉的巨大猩猩窝,感觉自己连肺都要咳出来了,气愤道:“……喂!说好的花吐呢?说好的不敢告白的中学生呢!说好的问题很严重呢!我看你们真的是没救了!脑子彻底没救了!为什么要让病患看见这种让人不适的东西!小心我告你们故意伤害啊!”


总悟无辜的看着他耸了耸肩:“诶?我说的就是这个啊……不然老板以为我说的是谁才来的?没有近藤老大真选组真的要没救了。”


银时额了一声,马上提高音量:“我没觉得!所以都说了这家伙只是香蕉吃多了而已花吐个鬼啊!”


“诶……我也没说是花吐啊……”总悟探究似的看着他笑着摊手:“不然,你该不会觉得是那位吧?”说着他朝不远处指了指。


那是一片如同凭空多出来的花园,层层叠叠的花瓣地毯,从门口延伸到室内。某人正撑着头坐在桌前,捂着嘴咳嗽,花瓣扑簌簌的从手心里往下落,只不过阴沉张脸,跟这样的场景气氛一点也不搭调。花园围栏外围满了真选组的组员,七嘴八舌的发出各式各样的惊叹。


“哇!副长又吐花了!”“好厉害吐这么多!”“到底是什么花啊!”“总之还是很好看的就是了!”“副长暗恋的到底是谁啊!”“副长开不了口我们可以帮你去说啊!”“副长不要不好意思啊!”“副长放心我们肯定支持你!”“副长……”“……”


某人终于忍不住暴怒:“你们以为老子这里是旅游观光景点吗!咳咳,混蛋都给我切腹去!”


这样说着,却连气息似乎都没提起来,虚虚弱弱的,以往半点的威慑力也没有。他扶着额头,终究累极似的半阖上眼,任由落花和清风绕过他的发梢,凋了满身也懒于抬手去拂。


总悟跟他对视一会,看向银时:“那家伙现在可是我们组的摇钱树,纯天然花园,每日自动更新,老板要不要去参观一下,给你打折。”


“……”银时愣了一下,差点跟着掀桌:“尼玛这不是明显那边问题才更严重吗我说!按你的说法怎么看都是在说那边吧喂!”


话音刚落,咳嗽声又不断的从不远处传来,银时蹙着眉头,抬头看了看天,并没有风声,只有花瓣落地的一点声响,在空中摇摆,他站在原地踌躇片刻,侧耳倾听了一会,迈开步子往那边靠,一边道:“真的没问题吗?听起来好像很严重啊……你们真的就这么放着不管?”


“啊,是吗?”总悟跟上他,边开口边漫不经心的交叉起双手:“大概有好几周了吧,估计是已经没救了,前几天都没有爬起来训话看报告,还把工作全移交给了我,谁要这么恶心的副长位啊,我完全没在做的!”


“你倒是做啊!再说这他妈不是都病入膏肓了吗!这样下去真的会死人的吧我说!”


总悟看了他一眼,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,又轻松起来笑道:“那家伙每天晚上巡夜天天往外跑,谁知道是从哪里染上的……你没看见这帮人天天都在套话吗?但他死活不开口,我们能怎么管?”随后又提高声音,响亮的说:“老板!人家宁可死都不开口,那也没办法啊。你说呢?!”


“嗯啊额……”银时被他的音量吓了一跳,还没来得及组织什么语言,已经看见土方循声朝他看来。


视线里的人似乎没料到他的出现,就如同前一个那么夜深人静的晚上,徒然被打乱了言行,愣了愣,紧接着剧烈的咳嗽起来,又很快捂嘴将头扭开了,默默起身打算朝屋内走去。


谁料身子却没能站稳,人不受控制的斜斜向后倒去。


“喂!小心!”


银时登时又被吓了一跳,为了他那该死的委托,他一边胡思乱想,已经下意识飞奔抢身在摔倒前将人扶住了。


一阵风从银时的眼前晃过,花瓣的光晕漫入眼帘,随后,眼前的场景慢慢清晰起来。他看见怀中的人缓缓睁开眼,花晃晃悠悠的飘落在土方的颈间,微拧的眉头和微张的嘴唇让他突然有一瞬间的失神。


皮肤的热度顺着双手传递过来,他回过神,看向自己的指尖,然后像意识到了什么,身子跟着摇晃了一下,跌坐在了满是落花的地上。


他跟着不停咳嗽起来,风从他的指尖溜了一圈,带着花在房间里冲撞着又从门外跑出去。


“哦——”身后传来三人整齐拖着的长音。


“我就说他巴不得染上嘛……”“诶,该不会之前就已经是了吧……”“又不是中学生了,还玩这种设定啊……”“啊真麻烦自己快点解决吧。”“这家伙完全是为了偷懒吧我说……”


银时捂住嘴,急忙解释道:“什么!我是不小心被传染的!被传染的!刚刚!”


“好好,知道了。”神乐敷衍的应着,转向总悟:“别管这家伙了,那个猩猩的委托完成后,委托金你们这帮税金小偷一个子也别想漏哦阿鲁。”


“喂!等等……喂!”




04


银时看着自顾自走远的几人,无奈的叹了口气,一边费劲的暂时止下咳嗽,摸摸自己的脸,伸出手感觉着,风势和落花一点也没有减缓。他将门拉上,转头看土方费力的趴坐到桌前,累了似的,大概没力气跟他说话,只是断断续续的咳嗽着。他也觉得有些懒倦,踌躇片刻,支撑起自己的身子面对他。


“弄的这么凄惨做什么?你真的就打算这样等死?”他将语调放轻松的说着,靠近书桌,视线顺着看过去:“这么难开口?我倒是有些好奇了。”


土方勉强抬眼瞪他,含糊的说了声什么,又偏开脸。


“什么?”银时摘下口罩,咳嗽着捂起嘴:“没听见,你说什么?”


“我说滚蛋。”土方提高了音量,挪动自己的身子离开他一些:“管好你自己再说。”


“我?”银时笑起来,累了似的索性不动了:“我当然不打算这样坐着等死,你看,还有两个小鬼需要我照顾,比起死什么的,我觉得还是活着比较重要,所以我的事解决起来容易的很,可你就不一样了。都这么多天了,你总不会真的打算去死?”


他再度靠近一些,凑到土方脸前仔细看着:“看在因为你的原因我染了某种莫名其妙的病的份上,至少说点什么。”


土方把脸转向另一边,很快烦躁起来:“很多东西是没法说的,我不是你,白痴,滚去解决你的事,别来烦我,让我一个人待着。”


“也对,确实应该是一个人的事……”银时撑住自己的脑袋,随后又叹了口气,抓抓头发:“所以说啊什么粉丝还是已经不在的人,不然喜欢的是什么有夫之妇之类到底算个鬼的暗恋,完全没法开口解决啊,这病毒bug还真是多啊?纯粹坑人来的吧……”


说不定才没有bug。土方趴在原地任他在耳边抱怨,像热风在耳边呼呼响着。


不等他回答,银时又嘀嘀咕咕:“暗恋什么的啊不应该是那种上课偷看喜欢的女生,找机会约又不知道怎么开口,各种费心思考虑怎么靠近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突然顿了一下:“啊……说起来……”


他看向紧闭的门,过好久,才重新发出声音:“你……为什么总是到我家楼下抽烟?”


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回应,他也没继续强求,转而懒散道:“其实没这么严重,不管如何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么?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

土方停了一下,终于转过脸看向他没说话,不知道哪来的微弱光线映在他脸上反射出模糊轮廓。和银时对视一会,他才开口:“是么?为什么这么觉得?”


“只是需要和喜欢的人接个吻而已,方法有很多。”银时竖起食指:“什么打晕啦,下药啦,制造个意外啦之类的……”


“那算违法白痴!”


“好吧,我开玩笑的。”银时抬手挡住嘴轻笑着咳嗽几声,低头看看自己,又叹了口气:“那说实话,我觉得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,你看,就算我真的喜欢谁,以他的性格如果他不喜欢我,我觉得他应该不至于因为这个就眼睁睁的让我去死,至少总愿意救我一命,虽然情感上可能总是难免失落,但能活下去就已经不错了。如果他也喜欢我,那可能会给我一巴掌让我滚,不过那就更容易了解决了,不是么?总归能活下来,我也不是很想去死……难道你觉得你喜欢的人连救你一命都不愿意?那你喜欢他做什么?”


花在他眼前落下,土方没动,听着他的声音。


风在平缓的起伏着,脚步从桌边到门口,停留片刻,接着门似乎被推开,一股凉凉的空气涌进房间,带着清淡的花香。


窸窸窣窣翻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还有熟悉的视线,他暗自笑笑,自然而然的转头看过去。


趴在桌上本就有几分窘迫的土方显得更尴尬,不过只生硬了一瞬,马上垂下视线,平静的就像以往一样。


银时便也倚靠在门边,像平日侧过头,懒散又困倦的看着他不说话。


门外的人群已经散去,有什么鸟鸣从天际飞过,土方沉默了好久,终于又看他一眼,随后嗓音略显艰涩的认真开口:“知道了,你去吧……去解决你的事,让我休息一会。”仿佛连后脑都透着疲倦。


银时看着他重新闭上眼,保持睡着的模样。


有交谈声传来,大概是某些小鬼又在叽叽喳喳的吵闹,夹杂着各种怪声,很快被其它人劝阻下去,接下来是猩猩和眼镜的表演时间,和吃瓜群众们的叫嚷……所有的声音都不太远,似乎就在墙的另一边。


“好吧,去解决我的事。”他低声喃喃了句: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

他保持这个表情听了好一会,走近,缓缓俯下身。


喧闹还在继续,银时伸了个懒腰,将自己的嘴唇移开,面向门外感受了一会清爽的风。嗓子的不舒适感消失了,他背对土方侧过身躺倒,抬头看着缀满云的天空,揉了揉自己被打了一巴掌的额头。


“你看,我说中了吧……”


风似乎大了起来,身后的土方保持着吃惊的表情呆愣了一会,把脸转向另一边说了些什么,又立刻被风声掩盖了。


“什么啊?”银时重新将自己翻过去,懒懒的闭上眼,摸索着按住他准备支起身的手,凑上去好奇的问:“说真的,你为什么每天都到我家楼下抽烟?该不会想让我吸多二手烟跟你一块死吧?”


“滚开。”土方立刻冷淡的接上话:“傻逼,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那。傻逼。”




05



“可爱?”


“这不是最基本的吗?”银时支撑着脑袋:“蓝眼睛,头发柔顺,也有能力。”


“你该不会……”神乐立刻面露嫌弃:“真的去找了那个天气大姐姐。”


“我说,人家已经结婚了,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?”银时从杯子里挖了一勺芭菲。


“诶,因为你不是只会说她很可爱什么的嘛?”神乐一边往嘴里塞食物,一边心不在焉的应着。


“结野小姐当然很可爱,只是怎么说呢……算了,总之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银时看向窗外,想了想:“那不重要,呃……更特殊的。”


“特殊?”神乐和新八转头环顾四周:“好吧,所以……然后呢?”


“然后?嗯……大概是不主动?”银时将脸转回来,蹙着眉:“偶尔……我是说偶尔闹点小脾气也很可爱。”


“这是什么恶心的大人发言。”神乐撅着嘴差点翻了个白眼。


“说谁啊你!”


“好了好了。说起来土方先生的病听说也好了哦。”新八及时的制止了这场不必要的争吵,笑了笑:“不过,还真是有点好奇啊,土方先生的暗恋对象什么的。银桑知道吗?”


“啊?我为什……”银时刚语气不耐烦的开口,却突然从面前两人身上转开了眼,噤了声。


几人顺着他的视线往后,看见土方走过来,将一个信封丢到银时的脸上,恰巧遮住了银时看向他的视线,微红的脸带着尴尬:“封口费。”


“封口?这算是动词吗?”


土方语气更加恶狠狠的瞪他一眼:“给老子闭嘴,白痴,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。”话落不再停留,转身就走。


银时摸了把脸,将信封拿下时,却见人已经走远了,只得无奈的嘟囔一句:“……还真是不可爱。”


“不……可爱?”神乐转开眼,提高声音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喃喃开口:“等等等等,蓝眼睛,头发柔顺。”


新八跟着她看了一眼,接上话:“有能力?”


“还有什么……不主动?”神乐死板的说完,沉默两秒随后换上了一种惊讶的语气,一拍桌子,用一根食指指着他:“你你你……你们……”


银时连忙故作姿态的咳了一声,打断了她的话,晃了晃手里的信封,将食指移到嘴上笑了笑:“嘘——没看见封口费吗?今天……嗯,吃点好的去吧。”


反正,不再这样大声说出来也没关系。


风,已经停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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